2020，可以是年輕人最好的一年
2020-07-22
在這既有結構鬆動時刻，或許就是年輕人翻轉局面最好的機會。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和在大學裡工作的朋友聊天，經常聽到一種對當代大學生的評語：淡漠，尤其是對自身以外事務的淡漠。這種評價當然有可能是大學老師的偏見，但在我看來，即便這種觀察，確乎接近現今年輕人的集體傾向，這種淡漠也是其來有自，甚至是必然的。
過去20年間，經濟上，低薪、高房價、工作非典型化；政治上，藍綠僵固，國內參政門檻高，中共打壓沒停過，走向國際阻礙重重。產業面，產業轉型喊了20年，護國神山依舊只有台積電；文化面，1995年自殺身亡的法國哲學家德勒茲，依舊是時尚文青的精神導師。現在20幾歲輕人出生前就已沈寂冷卻的社會，卻指望年輕人熱血沸騰，難道不是不切實際的期待？
2020年，肺炎蔓延全球，美中進入新冷戰，台海緊張局勢升溫，香港一國兩制殞落。你若恰好是今年的大學畢業生，大概很難沒有前途茫茫之感，找份工作的難度應是近年來最高，行之有年的度假打工不再可行，申請好的美國留學機會也不知道該不該去。
但年輕人的處境之所以如此艱難，該往何處去的能見度之所以如此之低，正是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大不相同了。而這個不同，除了製造許多危機，也開啟了全新的機會與可能。如果此前你只覺得悶，現今的世界你又只感受到絕望，那就說明了，再好的機運端到你面前也是枉然，因為你只會眼睜睜地看著機會飄走。
這半年來，發生什麼事？
股市暴跌又爆漲，12,000跌到8,500，又漲回12,000，等於上下震盪7,000多點，你若從火星回來，可能以為什麼都沒發生。但這當中組成已大不相同。中美貿易戰與科技戰加劇，產業脫勾，美國全面圍堵中國華為，反而讓原本知名度不高的華為供應鏈台廠矽力，業績大幅躍升，股價一度突破2,000元的驚人天價。
台灣的國際參與空間，處處被中共打壓，我們即便再怎麼努力，成效終究十分有限，這對國人早不是新聞。但在國去半年，台灣防疫成績亮眼，中國除了隱瞞疫情，還進行反向大外宣，引來世界性的反中浪潮，使得台灣的國際能見度，達到數十年罕見的高峰，荷蘭駐台辦事處主動更名，聲援台灣加入世衛大會的國家數創新高，台灣人的民族自信心，也達前所未有的高度。
去年香港的反送中運動、今年的港區國安法，將台灣推向美中冷戰的第一線。過去被迫要承認一個中國，才有中國生意做的「台灣經驗」，現已升格為全球皆然的「普世經驗」，而台灣過去悲情地在夾縫中求生存的體驗，現今則已翻轉為這種普世經驗最前緣。
世界各地都在封城，實體經濟像自由落體般滑落，新加坡第二季的GDP甚至出現季減41.2％的駭人數字。但是網路經濟的增長同樣令人瞠目結舌，美國網路零售龍頭亞馬遜股價突破3,000美元，就連台灣的富邦媒體科技（MOMO）也超過800大關；線上課程發展了10～20年，在各大學多半仍屬聊備一格角色，今年的增長率則是以百倍計算。
上述清單，還可以一路延伸下去，世界已大不相同，看見世界幽微變化並做出回應的，都是贏家，身陷既有結構的，都是輸家。如果過去對你來說是真確的「舊日美好時光」（good old days），你現在只想著要回到過去，這種懷舊之情倒也無可厚非，但如果你也不過只是忘卻了那不久以前的、僵固到讓你動彈不得的體制，那你很有可能就將錯失這個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大巨變所可能開展的機運與挑戰。過去年輕人的冷，不就是因為結構難以撼動，任何的變革似乎都不可能，但世界鬆動的此刻，你是否又心生畏懼了呢？
英國衛報（Guardian）近期的一項調查顯示，只有12%的英國人希望回到前疫情時代。現在他們願意付高一點的稅，創造一個更友善、更公平的社會。台灣的後疫情時代，我們也需要更能體察世界變化、更有想像力與開創新局能力的年輕人。如果你不是既有結構的既得利益者，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多年後回顧，我們或將發現，疫情世代，將是改變世界的一代，如果你有足夠的勇氣面對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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