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6日 星期四

轉載:電車上也睡 開會也睡 象徵勤勞的日本瞌睡文化

電車上也睡、開會也睡 象徵勤勞的日本瞌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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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上也睡、開會也睡 象徵勤勞的日本瞌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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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上也睡、開會也睡 象徵勤勞的日本瞌睡文化

作者:樂羽嘉編譯  Web Only
以勤奮工作著稱的日本人喜歡頌揚犧牲睡眠、不眠不休賣命工作的拚戰精神,最後常常體力不支地在通勤電車上打瞌睡,甚至站著睡著都不罕見,路人也見怪不怪。這種在通勤、上課、開會時打盹的「居眠り」行為,是日本獨特的文化與社會現象,日本人似乎容忍度很高,外國人則大呼矛盾。如果晚上睡覺是懶惰的表現,為什麼在通勤、上班時睡覺就不是?為什麼他們容忍小孩熬夜唸書,然後隔天上課時打瞌睡?
BBC作家史提格(Brigitte Steger)專門研究睡眠。他說,我們常常會假設祖先自然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睡眠時間是個大哉問,就連電燈問世以前,日本文獻記載就指出如果有人熬夜聊天、喝酒或進行其他取樂行為,會遭到責罵。
不過,如果學者和年輕武士犧牲睡眠讀書,就會被視為美德,即便他們因此使用了更多燈油,而且隔天白天上課時昏昏欲睡。
歷史文獻幾乎沒有討論到打瞌睡的事情,好像大家都當成理所當然。在公共場合打瞌睡的相關記載,只有在打瞌睡的趣聞軼事裡出現,例如在朋友睡著時惡作劇,或因睡過頭搞錯了要參加的活動。
另一方面,早起一直是備受提倡的美德,至少在日本引進儒家和佛家思想後一直是如此。中世紀以來,文獻會用「晚睡早起」形容有美德的人。
一起睡也是個有趣的議題。英國鼓勵父母和幼兒分房睡,才能培養小孩自己睡覺,養成固定的睡眠時間。但在日本,家長和醫生都很堅持要與學齡前的孩子一起睡覺,才能讓孩心,幫他們變成獨立、性格穩定的大人。
或許這種文化觀念,讓日本人能在其他人面前自然入睡(不少日本人說,在公司比自己家裡還好睡)。2011年311海嘯夷平好幾座沿海市鎮後,倖存者必須在避難所與好幾百個陌生人共用生活與睡眠空間,但很多倖存者都表示,與他人在同一個空間睡覺提供了少許慰藉,也能幫他們放鬆,重新找回睡眠節奏。
不過這不足以解釋為何日本人對「居眠り」如此寬容,特別是在學校和工作場所打瞌睡。史提格研究了幾年才瞭解到,在某種程度上,日本人根本不把打瞌睡看成睡眠。「居眠り」和夜晚躺在床上的睡眠截然不同,也和午睡不一樣。
這是什麼神邏輯?史提格說,「居眠り」的「居」是處於沒有在睡覺的狀況,「眠り」指睡覺。史提格用社會學大師高夫曼的「社會情境涉入」來幫助理解這個概念。我們透過肢體語言和話語,部分程度上涉入每一個我們在場的情境,但我們有能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切割到主要與次要的涉入。
在這種脈絡下,「居眠り」是種次要的涉入,只要不打擾手邊的社會情境,就能盡情沉浸其中,就跟做白日夢一樣。就算睡眠者的神智可能已經飄走,還是得在必要情況下回到手邊的社會情境內,也必須透過身體姿勢、肢體語言、服裝等等來維持仍處在主要涉入的印象。
從這個角度來看職場打瞌睡的情況。原則上,大家預期上班族在職場保持專注、積極參與,打瞌睡給人懶惰、怠職的印象,卻也被看成工作疲勞的結果。日本人可能會說,因為會議實在太漫長、主持人的話太多太冗贅,他們才忍不住打起瞌睡。在日本人眼中,參加會議本身的重要性大過其他,所以史提格遇過日本人這樣說:「我們日本人具有奧運精神,所謂志在參加。」
付出一切、長時間工作的勤奮精神,也是日本社會的正向道德特質之一,深受重視。生病、精疲力盡的員工出席了會議,展現勤奮精神、負責任和願意犧牲的態度。他們克服了身體不適和需要,展現意志力和正能量,日本人認為這樣的人很可靠,應該予以升遷。就算最後他們因為精神不濟或健康問題屈服於睡魔,仍然可以開脫。
謙虛也是倍受讚揚的美德,你不能吹噓自己的勤奮,而是用疲倦和生病去表現你的勤勞。打瞌睡也是一種勤奮的表徵,表示你雖然工作很累,還是努力撐著、控制身體,不見得是懶惰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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