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0日 星期二

轉載:出席同志女兒婚禮 暖爸致詞曝心路歷程惹哭眾賓客

 2020.10.20 07:29

出席同志女兒婚禮 暖爸致詞曝心路歷程惹哭眾賓客

文|陳凱俊
映帆和小紅結為連理,江爸爸來到婚禮獻上祝福,感性告白惹哭許多人。(圖片:江映帆提供)
映帆和小紅結為連理,江爸爸來到婚禮獻上祝福,感性告白惹哭許多人。(圖片:江映帆提供)

在台灣傳統的觀念裡,「嫁女兒」對許多父母來說是件開心又感傷的事,然而最近有一名父親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卻是抱著截然不同的心境,因為這場婚禮特別的地方在於兩邊都是女性。當他上台為新人祝福致詞時,談到自己在得知女兒喜歡的對象是女生,當下的心境感受是如何,又是為什麼會願意和妻子一起支持女兒。父親的真情告白讓現場所有人相當感動,他也希望這份致詞能分享給更多同志的父母,盼更多人能敞開心胸,不僅可以找回心愛的兒女,甚至還會再多出一個可愛的子女。

江爸爸的女兒映帆上週與女友小紅舉行婚禮,正式成為要陪伴彼此一輩子的家人,雙方的家人朋友們來到婚禮同歡獻上祝福,其中江爸爸在致詞時,分享自己和女兒過往的點點滴滴,以及他人生中三度為女兒改變了自己的觀念。

第一次的改變,是在映帆5歲的時候,江爸爸回憶,「我永遠記得映帆小時候穿裙子的樣子是多麼可愛,但是到5歲上幼稚園之後她就不肯再穿裙子」,他坦言自己一度很生氣,但慢慢地也就看開了,「這是我第一次為她改變觀念,誰說女生一定要穿裙子呢?」

江爸爸說,映帆成績很好,而運動表現更亮眼,「如果生在別人家,可能會被栽培成為國手,但是我只教她要快樂,從沒給她壓力要求更好的名次。」後來映帆在高二時表示自己想考體育系,他起初也很意外,認為台灣對運動員不友善且充滿歧視,但因為是映帆的選擇,他決定接受,而這是他第二次為女兒改變觀念。

(左起)江媽媽、江爸爸來到映帆和小紅的婚禮,訴說自己這些年為了女兒而改變的觀念,真情告白讓許多人直呼十分感動。(圖片來源:Ichen Yung臉書)
(左起)江媽媽、江爸爸來到映帆和小紅的婚禮,訴說自己這些年為了女兒而改變的觀念,真情告白讓許多人直呼十分感動。(圖片來源:Ichen Yung臉書)

因為映帆學業及運動都能平衡發展,順利地考上台中體院,然而在映帆大一時,他們發現她的穿著越來越中性,讓他和妻子開始懷疑她的性向,沒想到就在某天晚上懇談時,映帆向父母坦承她喜歡的是女生。江爸爸坦言,當下他們十分震驚,因為自己過去接收到關於同志的資訊都是負面的,「像映帆這麼正面、這麼陽光的人怎會是同志呢?」但他也知道,同志的處境十分艱苦,很容易被抹黑、歧視,或是被霸凌,他們相當不捨,也自問「我們怎能不支持她呢?」雖然遲疑了一下,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誰教她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呢?」

接受女兒的同志身分後,江爸爸和妻子開始去認識更多關於同志的新資訊,甚至每年10月底的同志大遊行,都會到現場表示支持,「十多年來我們認識更多的同志,也發現同志其實比異性戀更細膩、更溫柔也更可愛!世界因為有了同志才呈現出繽紛的色彩,那就是——彩虹。」

映帆和小紅結為連理,江爸爸來到婚禮獻上祝福,感性告白惹哭許多人。(圖片:江映帆提供)
映帆和小紅結為連理,江爸爸來到婚禮獻上祝福,感性告白惹哭許多人。(圖片:江映帆提供)

此外,江爸爸還希望更多父母可以參考他們的經歷,也向觀念比較傳統的父母們喊話表示,「如果堅持狹隘的觀念,將會孤獨、抱憾過一生,你的子女也會比你更痛苦;相反的如果放開心胸、接受新觀念,不但會找回你最懷念的子女,而且會多出另一個可愛的子女!」

雖然台灣已在去年5月透過《釋字748號施行法》,正式讓同性的戀人們可以依法結婚,獲得法律制度的保障,但在社會觀念上還是有很多需要溝通的地方,特別是在長輩價值觀的部分,因此現場賓客們在聽了江爸爸致詞的真情告白後,對於父母的包容和體諒不禁落下感動的淚水,致詞內容po上網立刻吸引許多人轉發分享,眾人不僅紛紛向這對新人獻上祝福,也大讚父母對子女的愛十分偉大,「寫出做父母的苦心和大愛,令人感動」「有父母的接納和支持真的是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立委范雲留言祝賀「感動大家的爸媽,恭喜」,彩虹平權大平台總召呂欣潔也現身留言表示,「謝謝小帆的爸爸媽媽讓我們看見愛的力量」。

2020年10月17日 星期六

轉載:法務部捍衛測謊鑑定效力 李復國坦承:其實不能進法院當證據

 

法務部捍衛測謊鑑定效力 李復國坦承:其實不能進法院當證據

蔡慧貞 2020年10月15日 18:00:00

法務部調查局前調查專員李復國曾為冤案死者江國慶測謊,但最後卻被證實因他的測謊違誤而造成冤案。(資料照片/合成畫面)

司法院提出《刑事訴訟法》鑑定部分條文修正案,明定測謊鑑定不能作為認定犯罪事實存否的證據,結果法務部全力捍衛測謊的證據力。法務部調查局前調查專員李復國長期負責測謊鑑定,更被司法界視為「權威測謊專家」,江國慶案曾經是李復國測謊鑑定生涯的得意案件,最後卻被證實因他的測謊違誤而造成冤案。

 

李復國曾在接受監委約詢時語出驚人地說,「測謊其實不能當證據!」在美國,測謊其實是做為「反情報測試」,美國的測謊是用來檢測自己人用的,「我的立場是,我從來不主張這個東西(指測謊鑑定結果)能進入法院!」

 

李復國的說法,等於徹底顛覆了司法界長期以來對測謊鑑定過度依賴的態度和主張,也狠狠打了力挺測謊證據力的法務部一巴掌!

 

 

院、檢囑託不能拒絕   李復國主張測謊只能用在偵查

 

李復國在2016年接受監委王美玉、仉桂美約詢時還說到,「如果沒有證據或破案的話,根本無從檢驗測謊結果。這不是很奇怪嗎?」「因為測謊由甲或乙做,絕對不可能一樣。案發時、偵查及審理階段,不同時間點做,也不會一樣。所以,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證據呢?」因此,李復國透露,「以前本局(指調查局)與刑事局有默契,他們做過的,我們不會做。」

 

李復國更在監委的訪談中表示,「調查局之所以要做測謊,是因為院、檢囑託,不能拒絕。」「測謊有證據能力,是有問題的。我認為測謊只能在偵查中使用。」但司法院刑事廳代表於監院約詢時也表示,「法院依法委託鑑定,就是有可能將其測謊拿來當證據;如果李復國認為不妥,應該要告知法院那裡不妥。」而非僅是出具鑑定報告書,告知法官或檢察官測謊結果,而不詳述其鑑定報告書不得援用為檢察官起訴、法院審理及判決依據等。

 

監委們在調查時發現,過去多起冤案,法官或檢察官往往僅憑一紙測謊鑑定結果指測謊未過,既未再進一步勘驗測謊錄影帶,也未進一步了解受測過程的圖譜資料等,就逕行認定被告有犯罪之嫌。

 

監委王美玉(左)、仉桂美(右)曾在2016年約詢李復國說明。(資料照片/李智為攝)

 

 

李清福冤獄案 李復國自打臉為測謊鑑定作證

 

李復國儘管在面對監委約詢時振振有辭表示,「測謊鑑定結果不應進入法院,不能當作證據」,但其實,李復國明明是「說一套,做一套」!監委調查李清福冤獄案時發現,李復國曾於2007年7月27日在台灣高雄地方法院庭訊的結證,當時李復國以該案證人身分出庭,認定李清福的測謊鑑定報告有證據能力。

 

最後李復國的證詞更做為被告李清福有罪的判斷依據,但事實上,監委們費盡千辛萬苦才調閱到李清福歷經15年法院審判都未曾勘驗的測謊錄(影)音帶,這才發現李復國在施作測謊鑑定過程的諸多瑕疵,明顯不符司法實務要求的5大基本程式要件,根本是不能作為有罪判決依據的鑑定。

 

監委調閱李清福接受測謊時影帶後,發現李復國在施作測謊鑑定有諸多瑕疵。(取自高市議壇電子期刊)

 

 

羅明村心律不整 測謊未完成卻遭李復國偽簽說謊

 

又民間司改會亦在前新莊分局刑事組長羅明村案發現,羅明村測謊時瑕疵明顯,依標準測謊程序從測前晤談、主測試到測後晤談,光「測前晤談」可能就需要30分鐘到2個小時,但李復國對羅明村的測謊程序前後只花了29分鐘;且施測者原本擬了9個題目,但是圖譜所示的測試題組最多僅達6題,根本沒有問完。

 

最重要的是,施測人員李復國在對羅明村測謊時告知他,「你的心跳有問題」、「你要去檢查一下」,也因此停止進行測謊。後來羅有村也因李復國的提醒到醫院檢查,發現果然有心律不整的問題,但李復國最後卻在測謊鑑定報告中指出,「羅明村說謊」,甚至還偽造了羅有村的簽名,擅自在測謊報告上簽名。

 

後來李復國涉嫌偽造文書,因此遭到檢察官偵查,卻因為過了10年追訴期,因此不起訴處分,如今李復國已經退休,安全下樁,但至今仍留下多起因他測謊爭議衍生的冤錯假案,留待法院部收拾爛攤子。

 

【延伸閱讀】
●司法院修法明定「測謊不得作罪證」 卡在法務部不同意
●調查局竟是測謊外包中心! 李復國「冤案製造史」法務部不願正視

 

2020年10月14日 星期三

轉載:黃光芹代筆寫跟著月亮走,該拿多少錢才合理? 從韓國瑜版稅事件看出版業行規

 資深媒體人黃光芹幫韓國瑜撰寫了《跟著月亮走》一書,卻成了兩人鬧翻的導火線。(取自黃光芹臉書)

二○一九年四月二十四日,有一件可以算是「出版圈」的大事躍上了媒體版面:媒體人黃光芹在臉書上貼文,指控韓國瑜、李佳芬夫婦忘恩負義,說自己以低於行情的種種條件,幫韓國瑜撰寫了《跟著月亮走》一書,卻被韓粉說是蹭飯、蹭熱度,甚至被圍攻恐嚇,而韓李二人還默許這樣的行為。接下來幾天,李佳芬便與黃光芹數度叫陣,形成一小串熱鬧的話題。

政治糾葛不是本書的主題,但這個事件環繞著「出書」與出書之後的種種,就是我們的守備範圍了。接下來,我們便從已有的公開資訊來談一下這個事件。

版稅到底是多少?

「韓國瑜版稅事件」的一大爭點,就在於兩造提出來的數字似乎兜不攏。然而仔細推算,你會發現兩個人都沒說謊,只是都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說法。

在四月二十四日的臉書貼文當中,黃光芹是這樣描述《跟著月亮走》的版稅收入:

這本書出版以後,至今依然暢銷,粗估已賣超過3萬本。⋯⋯經詢問出版社,李佳芬已取走第一筆結算150萬元,至於第二筆我就沒有再理。我的部分,以稿酬計,李佳芬匯給我20萬元,有帳可查。

「版稅」的算法很簡單,就是「每賣掉一本書,作者可以抽走多少比例的費用」。如果黃光芹的說法屬實,三萬本書、一百五十萬元的版稅,平均每本書大約可以抽到五十元。又根據網路書店資料,此書的定價是三百五十元,因此版稅約為50 ÷ 350 = 14.3%。當然,這樣估計不會很準確,因為我們不知道「粗估三萬本」是多少,「一百五十萬元」也可以是個概數,如果最後是二.八萬本、一五九萬元,版稅就會超過一六%。

有趣的是,在黃光芹發起第一波攻擊之後,李佳芬也出面說明。她的說法是:

實際領到的是97萬多,扣掉給撰書人黃光芹的20萬元,實際領到70多萬元。

顯然,兩造對「黃光芹領走二十萬元」這件事沒有爭議,暫且不表(之後我們會討論這「酬勞」的算法是否合理)。有落差的是「一百五十萬」和「九十七萬」這兩個數字,李顯然有喊冤的意味。隨後,黃光芹立刻提出了新的說法:

對方前所謂給李佳芬150萬元,係指已賣出超過3萬本,大約她可拿走150萬元,時報出版先結了2萬本、90餘萬給她,扣除我的稿酬20萬元,為李佳芬所謂的70幾萬元。她曾催促後續的結算,所以應知依目前的銷售總量結算,總額為150萬元。⋯⋯當初時報出版應對方要求,破例給出16%的高版稅。

至此我們可以看出來,「一百五十萬」和「九十七萬」的差別,在於前者是「全款項」、後者是「第一期款」,而如果用九十七萬、兩萬本去算版稅,大約可以算出一三.九%。考慮到扣稅,以及數字的上下誤差,其實與我們之前算出來的一四.三%相差無幾,也基本上可以確認黃光芹在第二次發文提出的「一六%版稅」是正確的數字(因為這是未扣稅的版本)。

所以嚴格說起來,兩造給的數字看似不同,但其實都沒有說謊,只是一個選擇講「全款項」、一個選擇講「第一期款」,此中奧妙,自然就是公關操作層次了,在此不表。

令人震驚的版稅要求

而在版稅這方面,還有一件事是值得注意的。在黃光芹四月二十七日的臉書貼文中,爆出了一個一般人可能不太注意,但對出版業界來說很震驚的新料:

高主任來談,獅子大張口,開出21%的版稅要求,強人所難。時報出版最後給了16%,也已是最大的極限。

衡諸上下文,「高主任」指的應是韓方的代表。震驚之處在於「二一%」這個版稅要求,這幾乎是天文數字的喊價了,任何出版社都不可能答應的。黃光芹不愧是資深媒體人,對行情很清楚,時報出版公司把版稅定為一六%確實已是「最大的極限」。

一般出版社的版稅行情,最低基本上不能低於八%(就算是新人也不能接受這種價碼),大部分的情況都是一○%左右。而為了激勵作者銷售的動力,版稅也常常會有銷量累進的「激勵獎金」,比如銷量五千本以內算一○%,五千到一萬本算一二%,一萬到兩萬本算一四%⋯⋯之類的。時報出版公司一上來,在還不能確認銷量的情況下,直接就把「激勵獎金」算在版稅裡面給韓方,這是裡子面子都給足了,確實是非常重視這本書,也代表他們對這本書有信心。

也許有人會覺得,二一%跟一六%之間只差五%,有必要爭這麼一點點嗎?韓國瑜本人顯然也不知這五%的輕重,他說:「不管16%、18%、21%,所有這些費用,他們賺到的,希望出版社多一點給他們,都要拿來做公益。」「做公益」三個字說得容易,但對出版社來說可是生死交關的事情,這五%給下去,出版社很可能會做白工甚至血本無歸的。

何以如此?首先,你可以點入《跟著月亮走》的博客來書店頁面,你會發現,雖然我們剛剛是用定價三百五十元來算版稅,但這本書基本上不可能真的用三百五十元賣給讀者——因為現在書店打折的情況已是常態。即便已經出版四個月了,《跟著月亮走》的實際售價還是七九折,有二一%的錢從一開始就不會離開讀者的口袋。而當讀者從書店購買書籍時,又有三○%至四○%的費用,會被幾乎壟斷了所有銷售管道的大型書店抽走。作為出版社,你是沒辦法抵抗博客來、誠品這類大型書店的,因為大部分的讀者都透過這裡買書,你不想給他們抽,你就碰不到讀者。

於是,當出版社賣掉一本書,實際能拿到的錢,只剩下定價的四○%至五○%。我們高估一點,算五○%好了(畢竟出書時韓導如日中天,議價能力會比較強),這五○%的費用,必須拿來支付出版社的印刷、倉儲、流通、行銷、編輯、行政、版稅⋯⋯等所有開支。

因此,如果真的讓「高主任」談到了二一%的版稅,這意味著時報出版公司要靠著每本書一○一.五元(二九%)的超可怕低收,來撐起出版過程中的一切。而且一○一.五元不能只是「打平」這些開支而已喔,你做了一個超大的案子、給了作者超優惠的待遇,就代表這是拿來衝業績的主力商品,主力商品賣半天卻只有「打平」而沒有「利潤」,那就是做白工了,基本上是虧的(因為你大可以把資源調度去做其他有利潤的商品)

所以不要覺得五%很小。假如出版社的「利潤」一開始就只有一○%,你拿走五%,就等於是把它的利潤腰斬了。斬人家的腰來做自己的公益,這似乎不算太厚道吧。

預付版稅意味著什麼?

我們剛才談到了「全款項」跟「第一期款」的差別,這裡其實還有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所謂的「第一期款」,在業界說法,其實叫做「預付版稅」。它是一種出版社給作者的保障措施,通常會在合約中載明「至少付給○○本的版稅」,就算實際上賣不到○○本,作者也可以保證拿到那麼多。以文學出版社來說,很常見的一種組合是「首刷印兩千本、預付版稅一千本」。這樣就算書只賣了五百本、七百本,出版社也會直接給一千本的費用;賣超過了,自然會再補給作者。

黃光芹在四月二十七日的臉書貼文中揭露了這項資訊,出現在她與時報出版公司編輯的對話紀錄中:

光:你上次跟我說,李佳芬第一次結算是150萬,她怎麼說只拿到90—20=70萬?

時:已賣3萬本約可拿到150萬,但我們結版稅依合約先結首刷印量一半,但我放寬到先結2萬本,目前給了90幾萬。

值得注意的是「但我們結版稅依合約先結首刷印量一半,但我放寬到先結2萬本」這句話。這透露了好幾個資訊:

合約有載明「預付版稅」,數額是「首刷印量的一半」。

出版社願意「放寬」到兩萬本,代表合約中「預付版稅」的數量低於兩萬本。

兩條結合起來,我們可以大致推測出時報出版公司當時首刷的印量,一定在四萬本以下。我們不確定「放寬」是放寬多少,但我們可以從中看出,時報出版公司對這本書是非常禮遇的。再次強調,「預付版稅」是保證一定會給作者的,就算沒賣到也一定會給,所以當出版社願意破格先給超過合約規模、兩萬本的預付版稅時,代表他們重視這本書、看好這本書的市場能量。

這不只是象徵意義而已,還牽涉到出版社內部的資金調動問題。雖然黃光芹說書已經賣掉三萬本左右,但這些書的書款,並不會立刻就從書店結給出版社,通常得等一段時間才會結清。因此,時報出版社很可能根本還沒收到那麼多書的款項,就得先從自己的周轉資金中抽一筆錢出來,支付韓方的「九十七萬元」。

作為一個卓有名氣的出版社,時報的編輯自然不會太過渲染「放寬」二字的重量,但稍微知道業內細節的,就會知道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們自己可以不說,但做人卻不能不知道。

酬勞怎麼分?

禮遇韓家的,可不只是時報出版公司而已,還有此次發難的黃光芹。

如同前面引用過的兩造說法,黃光芹撰寫這本書的酬勞是二十萬元,一筆直接買斷。從一般行情來看,是頗為低廉的收費。

過去,政治人物(或非文化界人士)出書時,有兩種撰寫模式。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沒有能力或沒有時間自己寫書的人,所以多會找人代筆。代筆則可以粗分為「影子寫手」和「具名作者」兩種。「影子寫手」不會把自己的名字掛在書上,會把那本書假裝成是傳主本人寫的;而「具名作者」則通常是文化圈、媒體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反而會把名字掛在書上,一方面為傳主背書、增加公信力,一方面也是尊重「具名作者」本人的意思。

因此,兩種代筆者的議價能力自然大不相同。「影子寫手」只是出筆力,而「具名作者」是連筆帶臉都賣給你了,後者的酬勞當然會高很多

不過,不管「具名作者」的本事和名聲再大,終究是為人抬轎的工作,如果沒有傳主提供的內容、加持的影響力,這書也不可能完成。因此,「具名作者」也不可能像一般書籍一樣,自己拿走所有版稅,勢必要跟傳主協商、兩方拆帳。協商的比例如何,就看雙方的意願跟議價能力了。

而在「幫韓國瑜寫書」這種等級的案子裡,因為事先就可以預期銷售量會不錯,對代筆者而言,「抽版稅」會比「一次性酬勞」有賺頭。黃光芹作為資深媒體人,毫無疑問是「具名作者」這個等級的,要求「抽版稅」並不過分。在一般的情況下,如果談成「平分版稅」(也就是韓方拿八%、黃光芹拿八%)的協議,應當算是非常合理的結果。

但實際上的狀況,是黃光芹只能拿「一次性酬勞」的「二十萬元」。如果用八%、三萬本去算,黃光芹可以拿到八十多萬元,等於只拿了行情價四分之一不到的數字。這也是為什麼黃光芹始終很有底氣,可以宣稱自己並未從韓方蹭飯的原因——同時,這也大概是為什麼她不可能接受這種批評吧。韓粉不知行情,也不知內情,輕易就幫自己崇拜的神祇闖了大禍。

工作細節

當然,衡量酬勞是否公平,還得要看實際的工作狀態。如果工作難度很低,那酬勞拿低一點也或許可以接受。在《跟著月亮走》的狀況上,黃光芹出的力多嗎?難度高嗎?

很不幸的:難度滿高的

在黃光芹的第一篇貼文,就有這樣的描述:

這本書緣自於我老東家、老同事的邀約,韓國瑜、李佳芬、李明哲、韓冰各同意受訪2 hrs左右。除口述內容外,其他是我採訪其他人及個人新聞的累積。

在這波爭議中,這個細節很少人注意到,但對會看的人來說至為關鍵。一般來說,這種傳記式的書籍,是需要長時間貼身採訪、深度訪談的。不但作者要花力氣觀察、訪問、記錄、整理,傳主本人也得跟作者多聊一點,主動提供更多材料,好讓作者有原料可以加工。

就此而言,四個人、每人兩小時的訪談,這種「提供材料」的程度,簡直就是兒戲。兩小時的訪談是什麼意思?一般人物訪談,就算受訪者言之有物、密度很高,兩小時所能談出來的東西,也不過就能加工成四、五千字左右的訪問稿。人類談話時一定是很鬆散的,就算實際上每分鐘講到一百八十字,扣掉廢話和重複之後也就所剩無幾了。而韓國瑜講話的密度高不高、是否言之有物,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兩小時的訪談,能榨出兩、三千字的稿子就很不錯了吧。

而一本書要多少字呢?起碼是五、六萬字以上吧。

再怎麼高估韓方的貢獻,這本書至少都有一半以上是黃光芹自己蒐集資料、自己產出的內容。這本書相當於黃光芹自己完成了大半,只是基於「大義名分」而必須掛韓家旗子出征,事實上她很可能未必需要那四個訪談,也能完成這本書(這樣就不用跟任何人分拆版稅了)。這面韓家旗還真是滿貴的。我們上一節談到的酬勞分拆比例,可是預設了「傳主提供了許多內容」之後的結果,即使在那種情況下,合理的分拆仍然是對半拆。在《跟著月亮走》這樣的例子裡,韓方出力非常非常微小,拿走的酬勞比例又不尋常的高,一來一回,最終業力引爆,也不是太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聽說韓方還開出過二一%的版稅要求是吧?八小時的訪談就敢這樣開口,也真是「很不貪財」啊。

作者介紹│朱宥勳
 
台灣桃園人,一九八八年生,國立清華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畢業。耕莘青年寫作會成員,曾獲林榮三文學獎、國藝會創作補助、全國學生文學獎與台積電青年文學獎。
 
出版過小說集《誤遞》、《堊觀》;長篇小說《暗影》以職棒簽賭案來探索台灣社會的面貌;長篇小說《湖上的鴨子都到哪裡去了》摸索學校教育體制的權力結構問題;散文集《學校不敢教的小說》,藉經典作品解讀來分享學校教育裡不會探觸,但卻是許多年輕心靈期待理解的作品;《只要出問題,小說都能搞定》分析如何用小說技術來解析世界、說服他人、洞悉讓人混淆的資訊洪流;與朱家安合著的《作文超進化》,教學生培養思辨能力,只要知道人們如何思考、大腦如何運作,就能把文章寫得又快又好。

轉載:如果有一天,所有網路終於斷線.......

 

如果有一天,所有網路終於斷線……

全世界的網路有可能通通斷線嗎?或許機率不大。但光是一個國家的網路斷線,就令人不堪設想。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要是沒了網路,事情真的真的很大條。

我知道那種老掉牙的說法:「現在的小孩不是玩Snapchat,就是玩線上遊戲Fornite。他們應該把心情放鬆,好好讀一本書,或者到戶外玩。」無疑地,真的會做這種事的人大多都把網路大當機(Internet Blackout Day)當成一種「網路淨化」,就像是某種大家一起來自我保健的全民版本,你會關掉手機,拔掉Wi-Fi,花一整天的時間洗個泡泡澡,整理花園,還有好好享受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光。這實在太愜意、完美了,但也極度天真。

那一天,所有工作都會停擺

如果網路掛點,這世界會完全停止,尤其是上網人數極多的國家,像中國、印度、英國和美國。

先從你的工作談起好了。我們目前還不清楚在任何一個國家的網路對工作職場究竟滲透到什麼程度,但是我問你:你可以在沒有網路的情況下工作嗎?我很快地列出了我職業生涯裡所有被停擺的工作:

我曾經在一家錄影帶店工作,這個產業已經不復存在,因為它的生意模式……呃……被網路徹底擊垮了。但有一點值得注意,這只是一份零售工作,都需要定點銷售系統(POS系統)。像甲骨文公司(Oracle)開發的現代餐旅POS系統 Hospitality Simphony就是靠雲端處理,所以當企業失去向來倚賴的網路連線時,便會無法運作。

我也當過代課老師。多數學校都有連上ReadySub這樣的入口網站,少了它,學校就無法徵求代課老師,而我也就不確定自己當初還能否找到這份工作。想必他們得臨時改成以電話為主的系統,而行動電話和網路電話的通話品質不是斷斷續續就是不能用。另外,大斷線那天,我確信學校的行政部門早就忙得手忙腳亂。

我也當過以英文為第二外語的學生的家庭教師。當時我很倚賴手機裡的應用軟體,而且得下載課程教材。不過或許我可以調適得來,前提是那天的課都已經事先排好,而我也很熟悉所有的家教地點。我向來都靠GPS帶路去上課地點,而GPS這種程式不像專門用途的衛星導航系統,要是沒有網路,GPS就不能用了。

我也曾在一家e-Bay商店和一家線上行銷公司上過班。不用說也知道,這兩家店完全不能運作,不管你是什麼層級都一樣,大家都得回家。我最後效命的是國際新聞刊物。雖然理論上不上網也可以撰寫文章,但沒有網路,我很難蒐集到線索和資料。此外要是沒有網路,我的任何一篇報導都發送不出去,或者無法對外發表,因為我絕大多數的報導都是在網路上發表。

我搜找了一下那些跟我的個人經驗最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結果找到卡車司機。在我的想法裡,他們可能用到網路的地方,除了手機上的GPS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但吉姆.馬屈辛普森(Jim MarchSimpson)說:「要我說,若是沒有網路,我們就幾乎死定了……我都是透過網路才派到工作。」事實上,卡車運輸的每個面向都充斥著網路。

馬屈辛普森也會使用網路來處理費用問題。其中包括電子資金源有限責任公司(Electronic Funds Source, LLC)所發的卡片,這種卡片只能用在跟開卡車有關的費用上,譬如加油、路邊維修。他說要使用這張卡,「我得先拿到報價,然後告訴老闆,『修這個輪胎得花237美元。』他就會把一種叫做貨幣碼(money code)的東西用電子郵件寄給我。那是一長串數字,可以變成那筆錢。」

所以要是網路當機,萬一馬屈辛普森得停車加油,他就會遇到一個有點難解的問題。如果你是卡車司機,自掏腰包好幾百塊美金來付油錢,風險會很大,因為你不知道事後會不會補還給你。所以可能有數以千計的卡車司機會站在路邊。「你得出動美國境內所有灰狗巴士(Greyhound)來把卡車司機全載回家。」馬屈辛普森這樣說。

不過說比做簡單啦,因為問題不只是卡車司機而已。像灰狗巴士這樣的公司,再加上飛機、火車和汽車──尤其是靠app在叫車的公司,譬如Uber、Left和Gett──全都會呈現出等待中的狀態,而且必然會出現一些嚴重的問題。譬如公共設施的作業人員和緊急應變工作人員不可能因為沒有網路就突然放一天假,而處理付款的公司也不能。股市交易被迫停擺,所有證券市場都亂了套。這時候若要列出經濟體有哪些行業被迫關門,倒不如叫我列出有哪些少數行業仍然運作還比較快。在工業化的世界裡幾乎所有東西都是靠數位資訊才能順暢無阻地運行。

全球網路大斷線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我在《Vice》雜誌工作的那陣子,曾想要探究造成整個網路斷線的幾個可能原因。其中最大的兩個原因分別是太陽閃焰(solar flare)和電磁脈衝。這兩個都是電子的大噴發,可能瓦解電路和電子產品,所以或許會中斷整個社會的運作,包括網路、電力、整個國家的國防設施。不過最後我發現沒有什麼好擔憂的。最大規模的太陽風暴確實會干擾無線電的接收和GPS,但只會造成局部損壞。至於EMP這種東西,依目前它的形式來看,並不真的能夠危害什麼,畢竟現代科技只會生成微量的EMP,真要靠電磁脈衝瓦解整個網路,你得有幾十枚核彈來幫忙才行。

不過當我跟曾是網路安全研究員、目前在南韓首爾創業的史都華.謝克特(Stuart Schechter)通信討論到這話題的時候,他開玩笑地說要是「搖滾樂團OK Go和韓國男歌手江南大叔Psy合作出一支影片」,網路是有可能掛點啦。他的玩笑不完全是玩笑。而這也是我們經常在說的那種「網路大當機」。也就是說當網路上有某個內容在國際間超受歡迎,像病毒一樣傳播開來時,就有可能造成某大網站的當機。除此之外,分散式阻斷服務(distributed denial of service,簡稱DDOS)的攻擊,也就是大批網軍為使某網站不堪負荷,大批入侵存取,也會發生類似當機的問題。

讓網路超出負荷就會造成大斷線嗎?絕對需要有相當龐大的DDOS攻擊才能暫時癱瘓世界前十大網站:Google、Youtube、臉書、百度、維基百科、Yahoo、QQ、淘寶、亞馬遜和推特。這或許需要(純屬我個人的猜測)數以億計的網軍合力出擊吧。畢竟這些網站在設計上都是一天能夠各自處理好幾億筆的線上需求。所以要讓它超出負荷,得需要難以想見的運算量。

但是在我所設想的情節裡,就算是最不可或缺的網站還是可以靠其它網站的替代讓網路繼續運行。就算百度、Google 和Yahoo都掛點了,Sogou、Bing和 DuckDuckGo仍然能像平常一樣提供網頁搜尋功能,多多少少繼續運作下去。哪怕Twitter和Facebook也掛點,我們還是可以上Instagram貼文(假設它沒有占掉母公司Facebook太多伺服器空間的話)。至於想逛淘寶和亞馬遜的購物者,萬一它們掛點的話,你去實體店裡買就好了。

我的意思並不是要貶低這些攻擊對一般人生活上的可能影響程度,毫無疑問地,這的確會造成一些無法預見且可能極度嚴重的問題。但就我目前所知,對一般人而言,我們所能想見到的那種最惡劣的DDOS,頂多也只是令你覺得討厭而已。所以DDOS的超級攻擊,或者以軟體為基礎的任何攻擊,都可能只是某種多管齊下策略的一小部分,妄想扳倒整個網路。

只要一把鋸子,就可以讓一個國家的網路全部癱瘓

只是在這套保持0與1繼續流動的系統裡,還是存在著一些可怕的漏洞。

這麼說好了,誠如我們今天所知,全球網路之所以成氣候其實是拜某種幾乎算是很蠢的低階科技之賜:跨國的通訊電纜網絡──就跟我們當年電報時代便在使用的系統差不了多少。截至2018年,全球有不到400條的這類電纜橫跨海洋,猶如當年那些舊的電報電纜一樣。

在使用電子郵件傳送照片時,你可能感覺像是這個資料隔空旅行,但其實這資料是沿著電纜旅行,就像提供你屋裡電源的電流一樣。若是跨國傳送資料,光纖電纜基本上會以雷射光束的形式將它傳送出去,橫渡海洋。

這些海底網路電纜會用好幾層的外皮包覆宛若蛛絲般細的光纖。電纜就跟花園的水管差不多粗,但沒有那麼有彈性,因為它必須硬到足以抵擋住各種蹂躪。截至2006年,根據國際電纜保護委員會(International Cable Protection Committee,簡稱ICPC)的一份備忘錄,只有不到1%的海底電纜故障是因被鯊魚咬壞。但若用另一個角度來解讀這份備忘錄,就會發現原來有些故障是鯊魚造成的。

但人類跟鯊魚不一樣,要摧毀一條海底電纜是不用費什麼力氣的。2011年,75歲的老嫗哈亞斯坦.夏克里安(Hayastan Shakarian)在喬治亞(Georgia)第比利斯(Tbilisi)的村子外面撿破銅爛鐵,意外割斷一條光纖電纜,重創亞美尼亞90%的網路服務設施以及喬治亞的大部分地區,時間長達5小時。新聞秀出一張夏克里安的照片,只見她手裡拿著一把手鋸。靠這把鋸子破壞這麼高科技的東西,未免太原始了點。但這代表夏克里安意外完成的「壯舉」,竟然不是靠現代工具。

但萬一有意圖要破壞的人呢?又或者是一個恐怖分子集團,背後有政府出資,硬是要展開一場「尋找目標,加以破壞」的行動?

首先,對他們來說尋找目標並不難。儘管不會有很大的標示或記號告知路過的人電纜在哪裡(但反過來,也沒設置任何崗哨來保護它們啊),可是所有電纜的路徑都是公開的資訊。而著陸點也都被像電信市場調查研究公司(TeleGeography)這類團體詳繪成地圖。所以相當容易推斷出它們的大概位置,進行追查。

就算電纜被埋在著陸點地底下好幾公尺深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用手持工具偵測出來。一旦電纜被找到,就可以用任何尖銳物品戳進去,直到完全破壞殆盡,就像夏克里安幹過的事。又或者如果口袋夠深,花點錢買個高端一點的油壓剪,保證3秒鐘左右就能把防護嚴密的光纖電纜切斷。

如果你使用的是Google的產品,Google Cloud的說明網頁會告訴你,你的用戶資料是分布在它的眾多資料中心,因此「能除去單點故障的機率,並極小化常見的設備故障和環境風險所帶來的影響。」Google說它有16個這樣的伺服器分布在國際間,其中8個在美國,只有2個在亞洲大陸。這種分散策略是這個網路的優點,但也是它的缺點之一。因為我們知道若有人刻意攻擊,連結這些資料中心的橋梁是不堪一擊的。

保管全球DNS系統的人

一旦那幾個點被某國際的砍電纜任務小組破壞了,大部分的網路對各國來說就只剩下本地化的功能,不再算是全球資訊網。所以砍斷國際電纜還不算完成任務,因為你仍然可以存取當地的資料。要真正確保再無網路可用,反網路恐怖分子得攻擊域名系統(Domain Name System,簡稱DNS)才行。少了DNS的導向,我們就不能「瀏覽」網路。

DNS並非由任何一個政府操作,而是由一家總部位在洛杉磯的非營利機構──網際網路名稱與數字位址分配機構協會(Internet Corporation for Assigned Names and Numbers,簡稱ICANN)負責處理。至於DNS四周的安全戒備方式則相當瘋狂,類似電影《不可能的任務》(Mission: Impossible)。共有14個人分駐在全球不同的國家,他們都握有鑰匙卡可以打開兩個實體箱的其中一個。有一個箱子在美國東岸,另一個在西岸。而這兩個箱子裡都有一把DNS 系統專用的數位化萬能「鑰匙」。所以等於是由7個人共同保管一把萬能鑰匙,並像某種確認的儀式一樣每3個月都會兩岸各自開會,會前會有侵入性的安檢和視網膜掃瞄。

這都是依據《衛報》(Guardian)2014年一篇報導的內容所述。在驗證完身分之後,這些鑰匙保管人會擠進一個小房間,然後確認所有IP位址和名稱的互相對應。

但在DNS系統還是有一些漏洞不必靠神偷電影裡的想像就能破解。畢竟DNS每天都會出現幾億筆的需求,由數量眾多的域名伺服器負責處理,但它們只是矽膠製成的機器,座落在磚造建物裡,跟其它所有東西一樣本就容易遭到攻擊。雖然放置的地點跟海底電纜一樣並非完全沒有受到保護,建物裡頭的工作人員也都很清楚它們的重要性,但他們終究不像ICANN那幾位負責保管鑰匙、神經緊繃的安全主管,反而較像是高級公寓大樓裡的安全警衛。

所以很明顯,要破壞這些伺服器就得對人類使出暴力才可能辦到。我是不怕告訴你海底電纜有多脆弱,但說到邪惡的團體可以如何破壞這些建物,我就不敢在這裡亂說話,你們自己去想吧。

當電話、手機、自動化系統全部失靈……

你可能告訴我:「沒了網路,企業還是有座機型的電話可用!」那你可以去問一下貴公司的IT部門,沒了網路,那些電話還能用嗎?也許也不能用了,因為它們是網路電話,意思是資料是透過網路供應商傳輸,而不是傳統的電路交換。

更糟的是,行動電話也會出現問題。雖然從一方面來說,「網路傳輸的是相當於類比訊號的數位訊號,」達拉斯市德州大學電子工程教授穆拉特.托拉克(Murat Torlak)這樣說道,但如果你是行動電話供應商,「你本身不必實際使用一條專線。」行動電話公司都是分別開立數據和語音的帳單,但現在其實全是數據。不管行動電話公司使用什麼方法,他們移動的其實是從你聲音對應來的數據包,因為網路是快速移動數據的方法之一,對行動電話公司來說也會是成本愈來愈低的好選擇。他在電子郵件裡告訴我,「整個趨勢正在往全IP網路的方向前進。」

如果你是在1980年代以前出生,那麼不能打電話恐怕比不能使用網路還要事態嚴重。不過根據德勤會計事務所(Deloitte)2017年在英國發表的一篇報告24,你打的電話次數或許比你想像中的少。在研究報告裡,只有32%的受訪者會利用電話來談生意,比2016年的33%少了一點。而在更早之前,德勤在2015年所做的調查發現,英國有1/4的智慧型手機使用者每週都不打電話。

不過比不能打電話更慘的應該是智能化基礎設施失靈。目前來說,以網路為基礎的自動化技術可用來保持設施正常運作,但萬一網路沒了,多數還是可以改成手動模式,再派工作人員填補缺口。舉例來說,在南加州的小型自來水公司很可能已有一套建立在IP上的遙測系統。萬一網路斷線,「工作人員便得自己手動操作水井,注滿水箱。」

然而,包括輸電網在內的公用事業都愈來愈倚重類似的自動化系統幫忙他們順暢操作。像芝加哥這種大都市都是採用網路驅動的智能化輸電網來維繫全市燈火通明。而美國能源部(US Department of Energy)也在敦促各公用事業加快自動化的腳步。在我寫這篇文章的同時,這些自動化系統大多還算新,所以在這些事業單位任職的員工可能對以前的作業模式仍記憶猶新,隨時可以回到手動模式。但幾十年後,這情況就不再了。到時公用事業的員工只習慣自動化模式,不懂如何操作那些專門留下來當作備用系統的手動式古董。所以要是因網路斷線而造成自動化系統停擺,雖然不見得會毀掉任何一家公用事業,但無可避免地會造成系統運轉上的失靈,進而引發其他系統失靈。

這時若再把其他也智能化的設施也算進來,情況恐怕更糟,其中包括交通號誌,因網路故障導致多重失靈的緊急事件調度系統,防火監視系統,以及重大傷亡事件的檢傷分類系統。簡而言之,這類保障城市順暢運作、使人們免於死亡的多數作業系統都正在交付給靠網路連線的機器。所以萬一連只有少數系統才有的備用系統也停擺,恐怕就會出現交互影響下的重大風險。結果必然是是數以千計的小型災難。

還沒進入網路時代的人,可能是唯一不受影響的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有些人和有些地方或許可以毫髮無傷。2011年,埃及在可能形成阿拉伯之春運動(Arab Spring)的初期就故意斷了網路。紀錄片導演帕維茲.沙瑪(Parvez Sharma)告訴CNN,這對埃及的低層階級來說並未造成太大影響,因為他們本來就「沒在用推特、臉書和電子郵件。他們甚至從來沒聽說過那該死的網路,我是說大部分的人。」直到今天,埃及還是不太提升他們對網路的倚賴程度。根據卡達西北大學(Northwestern University in Qatar)的一份報告,2017年只有50%的埃及人會上網,而且埃及上網用戶的網路使用量也比其它中東國家的用戶少很多。

斷線日那天,也許最幸運的國家會是北韓,因為根據哥倫比亞市調網站Internet World Stats 的說法,截至2017年,北韓只有14,000個網路用戶,相當於0.05%的人口。不過話說回來,北韓對網路的使用似乎大多跟它那惡名昭彰的國際駭客活動脫不了關係,曾經因2014年滲透索尼影視(Sony Pictures)的電郵伺服器而聞名。換言之,就連北韓也會因為網路斷線而失去它其中一個招牌輸出品。


好書推薦:

書名:如果「那一天」終於來了……
作者:麥克.波爾(Mike Pearl)
譯者:高子梅
出版:臉譜出版
出版時間:2020/10

2020年10月11日 星期日

轉載:老馬電眼不見了 ?政治人物整形更要小心

 

老馬電眼不見了? 政治人物整形更要小心

2020-10-11 05:30    

▲前總統馬英九日前出席活動時,十分專注且認真接受媒體採訪。(資料照)

文/林靜芸

前總統馬英九的眼神,是最近很熱門的話題,大家討論的重點是原本迷人的電眼,為什麼不見了?

政治人物應該是靠著理想、政見、能力、選民服務等贏得選票。自從傳播媒體發達之後,政治人物的形象變成重要指標。競選廣告上面的大頭照,一定要充滿精神,看起來健康,有幹勁,眼神如果能電人最好,不能電人至少也須和藹、陽光。

政治人物不是影星,所以形象傳遞的是誠實可靠,競選廣告每個候選人都會花錢請專家設計拍攝,務必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有些時候,可能太多修圖及美肌,我的同學競選照片掛出來,他的母親居然問他:「是誰做你的替身拍照呢?」

美國人很愛整形,但不喜歡整形過的政治人物。他們認為正直誠信是政治人物的基本品德,如果連容貌都整形來騙人,誠信會有問題。

據說希拉蕊在競選總統前曾經考慮拉皮,吸引年輕人選票,最終還是被競選團隊否決;今年的候選人拜登被媒體捕捉到耳朵周圍有拉皮的疤痕,美國人願不願意接受拉過皮的總統,答案應該很快就會揭曉。

台灣的政治人物最常做的是眼周的整形,就是所謂割雙眼皮,除眼袋。影星做雙眼皮,講究形狀,寬度;做眼袋講究平整。政治人物做眼皮要求的是眼睛有神,上電視能直視螢幕(聚焦觀眾),最忌諱的是男人卻有個太娘的雙眼皮,讓選民失焦,或是眼皮很漂亮,眼神卻疲累呆滯,甚至斜視。

整形後眼神瞪人 給人印象不佳

整形術後,如果眼神瞪人、鼻子橫紋,甚至皺眉紋增加,給人愁悶、凶惡的印象,這個人物的政治生涯可能要重新規劃了。

政治人物整形「不必作太假」

好看的眼周,需要如何設計呢?其實與眼睛的健康,眼周的肌肉有關;正確的視力才能放電,不必使用輔助的閉眼肌肉,眼部表情才會自然。畢竟政治人物要傳遞的訊息是「不會作假」,所以整形也「不必作太假」。

(作者為聯合整形外科診所院長)

▲前總統馬英九近日出席活動時,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樣。(資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