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31日 星期六

轉載:台北也是 偏鄉

王文華/台北也是「偏鄉」

2015-10-31 02:52:51 聯合報 王文華(作家,「夢想學校」創辦人)

「為青年尋路論壇」主持人王文華(右)妙語如珠,台上台下打成一片。 記者陳柏亨/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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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聯合報的「願景工程」到花蓮一所大學辦座談,一位女同學主動舉手,說雖然在花蓮上學,卻常坐火車來台北的明曜百貨實習。我說你不嫌遠嗎?她說不會啊。
那一刻我想起有一次在台北的大學辦活動。主辦單位請來國際級大咖,台下同學遲到早退、睡成一團。
我突然自問:到底什麼才是「偏鄉」?
是指「地理」的位置?還是「心理」的位置?
是指資源的多寡?還是對資源的態度?
「地理」位置絕對重要。多年來,台大學生大約五十七.六%來自台北和新北, 而新竹、台東、澎湖、金門、連江五縣的比率,總和才只有一%。地理位置偏遠,資源就缺乏。想得到社會上的好機會,就是比較難。
但偏僻位置會影響、卻不致於完全抹煞年輕人的機會。就像很多住在台北市大安區的畢業生,四年後也是空手而返。對他們來說,台北也是「偏鄉」。
關鍵在「心理」:你見識夠不夠多?想得夠不夠大?看得夠不夠遠?身段夠不夠低?內心夠不夠飢渴?簡單說,就是對這世界所有的資源、人生所有的可能知不知道?在不在乎?
個人主觀上偏遠,單方面來說還不嚴重。美國有很多人,從不踏出自己的州。
但如果主觀上的偏遠,加上客觀上的被忽略,就真的變成偏鄉了。
以留學為例。近年來,台灣學生想留學的人數逐年減少。這是主觀選擇。而想留學的人申請到好學校也愈來愈難,因為面臨大陸和印度學生的強烈競爭,這就是客觀環境。
在主客觀困難包抄下,仍有優秀的年輕人,靠自己努力和父母栽培,到國外留學、就業、創業。成功後有的回來,有的不回來。不回來最常給的原因是:「台灣沒有適合我的工作,沒有我的舞台。」
而始終留在台灣的年輕人,打出一片天的也不少。只不過對多數人來說,工作愈來愈難找、薪水愈來愈低、內心愈來愈茫然。他們問我怎麼辦,我只能鼓勵他們多「動」,像那位從花蓮到明曜百貨的女生。
當手機移動,人就懶得移動了。當我們有了臉書、廿四小時新聞台和滿街便利商店,很容易會覺得我們在台灣看到的世界就是世界的全部、生活就只有這麼多。
的確,台灣的生活,真的比大部分國家舒服。人文與人情,是華人世界第一。
但離開台灣,才發現世界比我們在台灣看到的更大更快。台灣的便利,給我們造成最大的不便是:我們失去了探索的動力,於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風起雲湧,很多班列車快速開過,在台灣過站不停。這產生的威脅,不僅影響年輕人,也影響還在職場打拚的中年人。
中年人可以像當年的陶淵明,選擇「心遠地自偏」。但年輕人這樣,是有意識的選擇嗎?
大家都說要幫助年輕人,也許我們能做的,就是別讓台北變成偏鄉。讓住在台灣的年輕人,也能看到、參與全世界。至於要參與多少,讓他們自己來選擇。
我離開花蓮時,走進擁擠的花蓮車站。一個女生從我身邊跑過,似乎就是那個要到明曜百貨實習的同學。我看著她的背影,如此專注、堅決,要趕上那般列車。那列車要開往何處呢?是台北,還是比台北更遠的地方?開車的我們,注意到這些乘客了嗎?(作者是作家,「夢想學校」創辦人)

轉載:美河市釋憲文爭議 司法院坦承不周延

美河市釋憲文爭議 司法院坦承不周延

司法院公布與美河市有關的釋憲案解釋文後,爆發副院長兼大法官蘇永欽修改協同意見書爭議。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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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院副院長蘇永欽日前於732號有關美河市釋憲案公布後,更改他公布在司法院官網協同意見書的部分文字,引發極大爭議,司法院大法官書記處長李玉卿今開記者會表示,釋憲案公佈後,共有蘇永欽、黃璽君、陳新民及李鎮山等4位大法官更正5次意見書,承認處理程序不周延,等於間接認錯。李玉卿表示,大法官的更正意見書將會再依循原公告程序,以司法院的院令更正,並通知聲請人。

美河市案的律師顧立雄在得知司法院的處置後,痛斥蘇永欽就像學生考試漏寫答案,又偷偷把考卷拿出來加上答案,企圖矇混不成又硬ㄠ,「這是大法官應有的做法與格局嗎?」

李玉卿今對媒體坦承,意見書更正過程,僅由大法官向書記處申請變更網頁資訊內容,而未呈報大法官會議主席即司法院長賴浩敏,也沒通知聲請人,處理程序確實不夠嚴謹,賴浩敏已特別訓示,未來處理事務時要更為謹慎。

李玉卿並指出,更正的意見書將會再依循原公告程序,以司法院的院令更正,並通知聲請人,另對大法官們更正意見書的問題,將交由大法官行政會議研議處理,此外,大法官還將訂定更正意見書程序規範,以作日後遵循的遵循的準則。

而根據司法院公布的資料顯示,大法官李震山是在意見書公布後,分兩天做多處修改,但都是贅字刪改或增加標點符號,及將美河市案更正為「新店機廠聯合開發後土地轉登記為私有」案(媒體簡稱為「新北美河市案」)。

大法官黃璽君則是做兩處更改,都是刪除贅字,大法官陳新民也有3處更動,其中一處是增加引用論文,另一處事刪減贅字,還有一處則是將第23頁內容有關「『整體開發、結構一體』更可以看出:開發商擁有『豐儉由己』的決定力,竟為法院所不察也」,做詳細說明。

僅有大法官蘇永欽是在他的協同意見書地16頁,增加「至於另一原因案件(媒體所稱的「美河市案」),被徵收土地根本是機廠用地,不是毗鄰地區,因此不在本件解釋所要合憲限縮的範圍。這些事實很清楚的顯示」。(張欽/台北報導)

轉載:馬克佐伯格給台灣的啟發

蘋中信:馬克佐伯格給台灣的啟發(謝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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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拜二,我在電視上看到fb(臉書)的老闆馬克佐伯格(Mark Elliot Zuckerberg)透過臉書 「翻牆」,用中文向大家問好的鏡頭。這回佐伯格是先到清華大學演講,旋即到文化古都西安,他走訪大雁塔等古都景點,同時也登上古城牆上慢跑。他展現了十足的親和力,目的是要讓fb進入中國市場,當然這是高難度的挑戰。
就在馬克佐伯格參訪中國之際,fb股價展現漲勢,fb的股價漲到104.88美元,總市值高達2955億美元,躍居全美第六大市值企業。臉書股價大漲,也創多項紀錄,一是臉書在04年創立,2012年以每股38美元IPO,在最短時間市值成長最快。二是創辦人馬克佐伯格1984年生,他今年才31歲,是史上最年輕,創造最大市值的企業家。三是最重要的臉書開啟新經濟的創業典範。
2012年2月,馬克佐伯格在遞交上市申請書時表示,臉書成立最初的目的並不是要創辦一家公司,而是為了完成一個社會使用:解放這個世界,讓世界變得更開放,聯繫更加緊密;讓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可以透過網路或手機可以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想法,感受與作為。他將這個簡單的「分享」觀念無限延伸,意外創造了這個市值將近三千億美元的大企業。 

經營智慧創造時代

現在美國前十大市值企業,有五家代表新經濟的企業,最大的蘋果電腦市值達6873億美元,超過沙烏地阿拉伯的GDP總產值,已到富可敵國的地步。這一周,Google股價大漲,市值首度超過五千億美元關卡,締造5066元億美元新紀錄;印度人當CEO的微軟股價跳空大漲,市值到達4311億美元。從蘋果電腦、Google、再到微軟,美國市值前三大企業是由代表新經濟的科技公司包辦。再緊迫在FB後面的是電子商務巨擘amazon,總市值已拉高到2937億美元,足足領先Wal-Mart1000多億美元,這是一張清楚的新經濟版圖。
而這五家代表新經濟的公司,沒有過去家族繼承的老面孔,他們都以一己之力闖出一片天,佐伯格是1984年出生,Google的兩個老闆,PAGE與BRIN,都是1973年出生,微軟CEO是印度人Satya Nadella 1969年生,amazon的Jeff Bezos 1964年出生,今年才51歲,年紀較大的Tim Cook,1960年出生,今年不過55歲,這是英雄出少年的新經濟時代。 
臉書在很短時間累積近三千億美元市值,靠的是意念,佐伯格沒有斥巨資買設備,蓋工廠,而是靠著網路分享機制,意外創造大商機,這些年從UBER、AIRBNB開啟了共享經濟,應給台灣的政府及年輕人帶來大啟發。
但更令人吃驚的是31歲的佐伯格練達的經營智慧,他為了打進中國市場,用心學中文,他不斷強調自己太太是華人,更讚許中國文化的偉大,他到大學演講全程用中文,他邀請中國網路最大總管魯煒到他的辦公室,要求員工勤讀《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書,他與習近平對話,為習近平設粉絲專頁。臉書為了打入中國互聯網市場,這位31歲年輕創業家前仆後繼,鍥而不捨的努力,真令人吃驚!
當台灣很多30歲年輕人還在為20K、30K埋頭苦幹的時候,31歲的佐伯格打造3000億美元fb新世界,似乎告訴大家,未來的年輕人請努力在新經濟路上找機會。 

轉載:但不要只是因為你年輕

蔣方舟專文:但不要只是因為你年輕

 2015年10月31日 06:10
年輕真好,但不能只因為年輕。(微信)
年輕真好,但不能只因為年輕。(微信)
十四年前,剛剛退學的韓寒,帶著自己剛剛出版的《三重門》參加央視一個叫做《對話》的節目。
在整個節目的錄製過程中,他被當作一個犯罪嫌疑人一樣對待,主持人咄咄逼人,社科院的專家認為他只是曇花一現,還有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觀眾說韓寒是「土雞」—理由是韓寒用聊天室聊天,而不是像她一樣用 OICQ 和 ICQ。甚至,為了反襯韓寒的失敗,他身旁還坐了一個成功的樣本—考上北大的少女黃思路。
十四年後,我去參加央視一檔節目的錄製,內容是「非一般年輕人」的演講,其中大部分是九○後,有科學家,有創業者。
演講者都朝氣蓬勃,而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位置非常尷尬,我和一群從三○後到八○後不等的老年人,坐在觀眾席中被架得很高的白凳子上,腳不著地,舉著一塊寫有自己出生年分的螢光板,帶著詭異的慈祥笑容聽這些年輕人的演講。
我們這群老年人,並不像當年《對話》節目中的專家一樣,是年輕人的評委,而是對年輕人喪心病狂的讚美者。
我們在每個演講之後發言,場景介於中學生演講比賽和「感動中國」頒獎典禮之間,每個人都生怕溢美之詞被他人搶去,因而抱著話筒無休止地進行排比句造句:「青春是一顆種子/一朵花/一棵樹/一根蠟燭……」最後聲嘶力竭地以諸如「青春無敵!做你自己!正能量!耶!」作為結束,非常地累。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某個應用軟件的 CEO,九○後,非常瘦小,他抱著一個大狗熊玩偶上台,一上台就把狗熊扔到台上,說:「我覺得這個讓我抱熊的導演特別傻。」
他的演講裡不無豪言壯語,例如「明年給員工派發一個億利潤」之類。而台下的大學生,則在每一次聽到「第一桶金賺了一百萬」「阿里巴巴用千萬美金收購」這類句子時,羨慕地齊聲譁然。
他的演講,雖然充滿了明顯的誇大和對他人的不屑,可卻獲得了當天錄製最大的掌聲,以及最熱烈的溢美。
前輩們的興奮,在於終於找到了自己心目中典型的九○後,就像親眼看到外星人時,發現它就是自己想像中的銀色大頭娃娃。那個年輕的 CEO 符合社會對於九○後一切的想像:輕狂、自我、混不吝。
當節目播出時,他的視頻在社交網站上風靡,配以標題諸如「九○後的話,惹怒了所有的互聯網大佬」、「九○後的一番話,讓全世界都沉默了。」
當我看到播出的節目裡,所有被侮辱和輕視的中年人,都像受虐狂一樣大力地鼓掌,賣力的歡笑,我忽然想到十四年前參與韓寒節目錄製的中年人,當年台上的那些中年專家還在麼?他們依然怒不可遏嗎?還是成了舉著寫有自己出生年份的老年人,一聽到「追逐夢想」、「初生牛犢」幾個字,就在煽情的音樂中熱烈鼓掌呢?
風水輪流轉,中年人在話語權的爭奪中,成了弱勢群體。
討好年輕人是社會的通病
北大教授錢理群在不久前的一篇文章裡宣布了自己的「告別」—他將告別學術界,而一直與年輕人為伍,為師的他,也宣布跟青年的關係結束了。
在文章裡。他寫道:「對六○後、七○後我有點理解,八○後多少有點理解,對九○後我完全不理解。網路時代的青年的選擇,無論你支持他、批評他、提醒他都是可笑的,年輕人根本不聽你的。所以我再也不能扮演教師的角色,我必須結束。最好是沉默地觀察他們。」
錢理群老師以驚人的真誠與坦率,承認自己並不了解年輕人,而且,年輕人也已經不需要被了解。
可大部分的中年人,依然在吃力地去解析青年人。
中國知名學者錢理群去年底宣布告別學術界,也告別他大半輩子與年輕人為伍的關係。(來源:澎湃新聞)
中國知名學者錢理群去年底宣布告別學術界,也告別他大半輩子與年輕人為伍的關係。(來源:澎湃新聞)
「年輕人」的形象被各個廣告公司和商家以動畫、PPT、視頻等各種工具描繪。他們青春、朝氣、夢想、活潑。PPT 裡的年輕人,他們穿著褲襠快貼到地上的牛仔褲、戴棒球帽,有時腦袋上還掛著一個巨大的耳機,背景板上是二次元的漫畫和已經過時的火星文,配以凌冽的潑墨字體:「我就是我!」「我就是任性!」「青春無極限!」
討好年輕人,是社會的通病。
一方面,因為青年是巨大的消費群體,青年對於文化產品和商品的喜新厭舊的選擇,對市場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所以商家和媒體大肆地企圖用文案大號加黑的網路流行語,來拉近和年輕人的距離,似乎不說「約嗎?」「挖掘機到底哪家強?」就會被遠遠地拋棄在時代後面。他們忽略了那些網路流行語已經令人深惡痛絕的事實。其產生的效果,就如同父母一定要加你的微信,並且在朋友圈發標題含有「屌炸天」的視頻一樣令人尷尬。
中年人對年輕人毫無原則的讚美,大概一方面為了證明自己未老,一方面也出於愧疚:他們並沒有為下一代建造一個理想的生活環境。
不久前,「少年不可欺」成為互聯網上被熱烈討論的事件,原委是優酷作為視頻網站的巨頭,剽竊了幾個少年人的創意。所有人都一致地聲討優酷,不僅僅是為青年鳴冤,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自己都有過由於年輕而不被認同和重視的經歷。
七○後、八○後都曾有過急於獲得認可的青年時期,因此,他們滿懷愧疚,使得當今九○後幾乎一出世,就具備與生俱來的被認同感,迫不及待地被九○後幹翻在地。
作家阿城寫過:「兒童時便真實地做一個兒童,不要充大;青年時便熱情地做一個青年,狂一些也沒關係;中年時便認認真真地做一個中年人,為家庭為國家負起應負的責任,自有中年的色彩與自豪。非要擠進青年行列,鬍子刮得再乾淨也仍有一片青,很尷尬。」
殺死中年的,並不是氣勢洶洶的九○後,而是不肯老實尊嚴地做個中年人的自己。尊重年輕人,討好年輕人,其中只有一線之隔。
不要只是因為你年輕
年輕人將要生活的時代,真的因為有大量的讚美和認同,而變得更好了麼?
高校成為勵志演講者聚集的地方,年輕人激動地在本子上寫下「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所有人都在念叨著馬雲的語錄:「夢想要是有的,萬一成真了呢?」汪峰坐在轉椅上,像從阿拉丁神燈裡冒出的妖怪一樣說:「你的夢想是什麼?」好像你只要敢說,他就能讓你實現。
這是時代為年輕人製造出來一種幻覺:只要有夢,追逐幾步,就能成功。
打開電視或者網頁,你會發現滿世界都是「夢想成真」的人:歌唱比賽得了冠軍,創業獲得了 B 輪融資,實現了環球旅行等等。整個社會成為了一個大的傳銷組織,熱情地向你伸手,邀你做夢。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麼?不,但也並不是最壞的。
時代永遠是一樣的,時代永遠給年輕人的機會,但是只給一小部分年輕人的機會。時代永遠是迎接小部分人,但是卻拒絕大部分人。時代只允許一少部分人成功,而讓大部分像亨利‧梭羅所說的那樣—「處於平靜的絕望之中」。
夢想泡沫下的世界,並不是薔薇色的。年輕人要面臨的未來,環境前所未有的惡化,經濟增長正在放緩,技術進步帶來人力需求急劇減少。同時,還有修改這個社會遊戲規則的無力感,政治和社會參與的無力感。
一代代青年人的責任,並不是從繼承來的世界中獲利,而是把壞的推倒,改造出一個更好的世界來。如果失敗,下一代再來。
台灣作家張鐵志曾寫道:台灣年輕人已經從「物質時代」進入到了「後物質時代」。當他們發現開一家咖啡館、舊書店、麵包店的「小確幸」也難以實現的時候,就開始爭取更大層面的進步,比如環保、公益、政治環境等等。
如果青年只是一邊重複上一代的虛張聲勢與言不由衷,繼承上一代的狹隘與欲望,那便不配獲得掌聲。如果青年不斷降低自己的標準,以便能夠適應社會的要求,那麼也不配獲得掌聲。
不是所有的夢想都值得為之奮鬥,讓其實現。年輕,也不是被讚美的全部理由。
作者和知名作家閻連科(左)合寫的新作《兩代人的十二月》(印刻文學)
作者和知名作家閻連科(左)合寫的新作《兩代人的十二月》(印刻文學)
*作者為中國當代青年作家,現任《新周刊》副主編。自一九九七年從事文學創作,已出版包括《打開天窗》、《正在發育》、《邪童正史》、《第一女生》、《我承認我不曾歷經滄桑》等十部作品。本文選自作者與閻連科合著之《兩代人的十二月》(印刻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