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14日 星期日

轉載:媽媽從時髦老文青,到連褲子都沒力氣穿.....女兒痛心告白: 沒想到 老了 的真相如此難受

媽媽從時髦老文青,到連褲子都沒力氣穿…女兒痛心告白:沒想到「老了」的真相如此難受

即使我早知道母親老了,但卻沒料到「老了」的真相如此難受,也不知道「老了」會將我們帶到現在的境地。 
圖片提供:畢嘉士基金會(此為示意圖,非當事人照片)
最先來的「失能」是重聽 
我的母親一向是老文青作派,甚至是時髦的追星族,她會在電話中細細跟我講解日劇「惡作劇之吻」的柏原崇如何可愛,評論韓星裴勇俊眼鏡、多變的圍巾和大衣造型多麼帥氣好看。 
曾幾何時,她的重聽已讓我們再也無法透過電話,展開「有意義」的對話。只剩下「你好嗎」、「吃飽了嗎」的簡答題。 
失去「對話」,她變得遙遠而陌生。我覺得失落。 
再來,她失去的是秩序感,是對生活環境的基本要求。 
83歲的母親堅持獨居。守著二樓透天厝,眾多雜物卻不許人動,一年年地積灰塵。東西、電器壞了,她一概不讓修。「不用啦,不用修。以後你們再蓋棟新的,全部換新。」她似乎做好準備,把自己列入待「回收」清單。 
囤物症,是對回憶的執著。熟悉的人離開了,她也逐漸失去與外界溝通的聽覺,所以想抓住所有的器物。「斷捨離」,從不是老人家會有的選項。 
曾經熟悉的家,卻只聞到「衰敗」、「死亡」的氣味。 
獨立、自主,誰說老人家不需要? 
摔倒骨折的右肩讓她舉手艱難,甚至使用筷子也不再便利。她不開心,在餐廳裡拒絕我們協助,堅持要左手扶著右手肘舉筷,念著:「我自己來,我可以。」 
她從不抱怨,不會念著哪裡痛、哪裡不舒服。她只想要自己一個人生活。哀求、恐嚇地方法都用上,只希望老媽可以安全一點。 
「搬來和我住,好嗎?」不要。「搬到台南和小阿姨作伴?」不要。「請個幫手,好嗎?」不要。「至少,請鐘點清潔員幫忙整理家裡?」不要,不要有外人。「你會跌倒,你會從樓梯上滾下來,你會孤單地一個人死翹翹?」這個威脅很令人傷心。但是她笑了起來:「哎喲,不會啦。就算會,那也是我的命!」 
是啊。你的命。但我能接受這種結局嗎?我的媽! 
說到底,我們對「老人自主權」、「主觀的幸福感」和「人身安全」的取捨界線在哪裡呢?終於,我向長照中心申請了居家服務員,每周2天各2小時探望她,為她打理無法顧及的角落。和她聊天,期待維持她的現實感。 
即使她對這安排並不開心,但這是兩代之間的互相妥協。在心底深處,我知道那一天終究會來。但在那之前,我期待媽媽能儘量依照她的願望生活著,她會是個完整的自己。 
黑夜,驚懼 
我愈來愈怕接到某些號碼打來的電話,尤其深夜響起的電話,最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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