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異語:辦好別人葬禮,不敢祭拜自己親人
Q:怎會開辦死亡咖啡館?
A:我原在《台灣新生報》當記者,因家人債務,我到葬儀公會兼職幫忙處理文書行政工作,開始接觸殯葬從業人員。那時沒多關心,因自己還有工作,後來報社轉民營要做廣告,我覺得商業不適合我就離開。後來我幫公會規劃禮儀師的課程,看到臨終關懷跟悲傷輔導覺得很喜歡,就去考生死學研究所。
我大量閱讀,從催眠療法談前世今生、東西宗教對死亡的看法到瀕死跟靈魂學,我發現死亡也許不像某些宗教或一般人想的那樣。我也接觸許多看得見靈魂的人,發現除了極少數落難的靈魂,靈魂並不像我們想的這麼脆弱,祂離開人體就去該去的地方。
為寫論文,我訪問許多殯葬人員,也接觸禮俗,我開始思索傳統葬禮我不解的部分,像為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要打棺?未婚女性不能入祖先牌位?嫁出去的女兒清明不能回家掃墓?我發現很多禮俗很殘忍。大家對死亡預設很多,像棺材裝的是老人,壽終正寢才是善終,年紀輕過世是悲劇等,當事實不照設定,悲傷就很強烈。大家忌諱談死,覺得談死就是不好,每個人低頭逃避,反而無法宏觀看待生命、好好活著。
我大量閱讀,從催眠療法談前世今生、東西宗教對死亡的看法到瀕死跟靈魂學,我發現死亡也許不像某些宗教或一般人想的那樣。我也接觸許多看得見靈魂的人,發現除了極少數落難的靈魂,靈魂並不像我們想的這麼脆弱,祂離開人體就去該去的地方。
為寫論文,我訪問許多殯葬人員,也接觸禮俗,我開始思索傳統葬禮我不解的部分,像為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要打棺?未婚女性不能入祖先牌位?嫁出去的女兒清明不能回家掃墓?我發現很多禮俗很殘忍。大家對死亡預設很多,像棺材裝的是老人,壽終正寢才是善終,年紀輕過世是悲劇等,當事實不照設定,悲傷就很強烈。大家忌諱談死,覺得談死就是不好,每個人低頭逃避,反而無法宏觀看待生命、好好活著。
親人死亡關最難過
我後來在教書,也長期寫部落格談論這些問題。學校生死學太過理論深奧,一般人難以了解,我將之轉化。後來開辦死亡咖啡館。
Q:辦33場談生死最常碰到的問題?
A:親人死亡那關最難過,很多人悲傷1、20年走不出來。像一般人都覺得醫護跟殯葬從業者處理死亡理性冷靜,其實他們一碰到親人死亡,也一樣情緒崩潰,腦中一片空白,所以碰到親人過世,殯葬從業人員都是同事幫忙辦喪禮。我們曾在墓園辦一場死亡咖啡館,參與的都是在墓園工作的人,那一場大家哭得唏哩嘩啦,因為他們更沒機會講。有好幾位說,自己親人也葬在墓園裡,但每次都刻意繞過不敢去祭拜。
很多人說:親愛的人死了我走不出去,其實他們是走不出自己,因為你知道他走了,但你走不出生命裡所有依賴他的部分,你沒勇氣面對的其實是自己。墓園那些人為什麼不敢面對親人亡墳?也許是答應亡者的事沒做到,沒照顧好其他家人,也沒照顧好自己;甚至知道他對你有期待,你卻仍渾噩度日?
一位醫學院教授在推廣大體捐贈,她父親看女兒做的事很有意義,也說要捐,但父親過世後,她卻因無法看到自己父親被學生解剖,不能同意。後來她很深刻反省,發現最難面對的是自己。
很多人說:親愛的人死了我走不出去,其實他們是走不出自己,因為你知道他走了,但你走不出生命裡所有依賴他的部分,你沒勇氣面對的其實是自己。墓園那些人為什麼不敢面對親人亡墳?也許是答應亡者的事沒做到,沒照顧好其他家人,也沒照顧好自己;甚至知道他對你有期待,你卻仍渾噩度日?
一位醫學院教授在推廣大體捐贈,她父親看女兒做的事很有意義,也說要捐,但父親過世後,她卻因無法看到自己父親被學生解剖,不能同意。後來她很深刻反省,發現最難面對的是自己。
面對喪親才能往前
我父親個性誇大,晚年不好相處,但他是我爸,我照顧他5年。父親過世後,兩次都以我最不喜歡的形象入夢,我才發現我必須要處理我們之間的衝突。父親有很多價值觀我不認同,但我又深受影響,於是我很細膩的整理認同跟不認同他的部分,把受他影響的部分整理出來,一一面對完,我很清楚他這輩子沒做好的,如果有來世,他自己要去面對,而我的部分又該怎麼做,慢慢我就走出來了。因喪親被掏空的心要自己修復,人生才能繼續往前走。
記者陳玉梅採訪整理
記者陳玉梅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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